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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33章:音符铸剑的初次携手

上海远郊的大场镇,上千名热血青年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。他们来自工厂的机轮旁、书院的窗棂下、弄堂的烟火里。人群中心搭起简陋的木台,冼星海立于其上。他手臂猛地挥下:“再来一次!”

“五月的鲜花,开遍了原野,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……”

歌声初时如溪流般散乱,在人群里迟疑地流淌。渐渐地,它找到了共同的河床,汇成奔涌的洪流。青年们的眼中仿佛燃起了某种看不见的火种,那歌声便愈发浑厚。

冼星海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人群边缘——几个年轻人正拨开人群匆匆挤来。为首的青年身形颀长。他们迅速扎入歌唱的洪流,嘴唇急切地开合,脸上顷刻间便染上了与众人相同的激动神色。

歌咏暂歇,冼星海刚步下木台,那颀长青年已大步流星迎上前。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:“星海先生,久仰大名!”

冼星海握住那只手,不由得仔细端详对方:“你是……”

“光未然。”青年目光炽亮,“我们读书会的几个朋友,特意从沪西赶来。”他侧身示意身后几位同样风尘仆仆的同伴。

冼星海眼中骤然迸出惊喜的光亮:“《五月的鲜花》的作者?”

光未然略显腼腆地颔首,笑意里带着书卷气的谦逊:“正是拙作。”他回头望了一眼仍在兴奋低语的同伴,又转向冼星海,“真没想到,能在这里亲耳听到你为它注入的生命。”

“音乐就该活在人民中间!”冼星海朗声一笑,随即热切地注视着对方,“未然兄,可有新作?我正愁寻不到好词来谱!”

光未然陷入片刻的思索:“手头倒有一首《高尔基之歌》,只是……”他语带斟酌。

“带来了吗?”冼星海急切地追问。

“文稿还在住处。”光未然抬头望了望西斜的日头,“若不嫌晚,我今晚送去给你?”

“好极!”冼星海笑声爽朗,“我在老通城二楼,等你!”

暮色四合,老通城二楼那间狭小的阁楼里,冼星海的身影被窗棂切割得忽长忽短。他时而坐下,手指在琴键上按出几个音符;时而又猛地站起,踱到窗边,目光穿透梧桐枝叶的缝隙,徒劳地搜寻着弄堂口的身影。梧桐叶在渐起的晚风里沙沙絮语,远处电车驶过铁轨的“叮当”声,时断时续地飘来,更添几分等待的漫长。

冼星海刚在琴凳上坐定,急促而带着某种独特节奏的敲门声骤然响起。

门开处,光未然已立在薄薄的夜色里,手中紧攥着一叠稿纸。他的脸颊因疾行泛着红晕,气息还未喘匀:“星海兄,劳你久等。”

“快请进!”冼星海侧身让过,目光早落在那叠稿纸上。

光未然一步踏入这方斗室,目光迅速扫过堆满乐谱的桌面、角落沉默的钢琴,最后定格在那架乐器上,声音里带着某种确认的意味:“这就是你创作的地方?”

“朋友暂借的栖身之所。”冼星海简短解释,已接过稿纸,迫不及待凑近台灯。他低声念诵:“‘在暴风雨中诞生,在烈火中成长……’”念至此处,他捏着稿纸的手指无意识地悬空微微颤动,仿佛已触摸到音符嶙峋的骨骼。

光未然默契地站到钢琴旁,深吸一口气,胸腔微微起伏。他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,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:

在暴风雨中诞生,在烈火中成长,

我们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强。

为了自由,为了光明,

我们踏着荆棘,走向前方……

冼星海修长的手指落向琴键。起初只是几个孤立的音符,谨慎地试探着,如同跋涉者在黑暗中摸索路径。光未然诵读的节奏,时而激越如鼓点,时而沉凝如磐石。渐渐地,琴声开始应和那诗句的呼吸与脉搏,零星的音符开始凝聚、奔涌,连成起伏的旋律线条。那旋律初时如地火潜行,继而如熔岩奔突,在光未然铿锵顿挫的诗句间隙昂起头颅。诗句与琴音彼此追逐、缠绕、碰撞,在这方寸之地激起无形的惊雷,震得灯焰都在不安地摇曳。

光未然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撕裂黑暗的决绝:

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!

让闪电劈开这沉重的天幕!

就在这最高亢的呼号迸出的刹那,冼星海的手指在琴键上重重砸下!一连串汹涌澎湃的和弦轰然爆发,如同滔天巨浪排山倒海而来。那声音如此暴烈,仿佛要挣脱琴身木壳的束缚,直冲屋顶!油灯的火苗被这声音的气浪猛烈地撕扯、拉长,剧烈地跳动了几下,骤然熄灭!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。

两人在突如其来的浓黑里都猛地顿住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看不见的空间里起伏、交织。黑暗并未凝固。窗外微弱的天光勾勒出钢琴沉默的轮廓,还有那两个年轻身影倔强的剪影。短暂的死寂后,光未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被压抑后更显厚重的力量:

看,海燕在乌云与闪电之间,

高傲地飞翔!

这声音像一道微光,劈开了沉默。冼星海的手指重新落下,这一次,琴声不再狂暴,而是变得深沉、宽广,如同暗夜中积蓄力量的无垠大海。旋律在黑暗中缓缓流淌,带着不屈的涌动,与光未然后续的诗句紧密咬合,沉雄而坚定。

夜在流淌。油灯不知何时又被重新点燃,小小的火焰跳动着,将两个不知疲倦的身影投射在墙上。那影子时而因激烈的讨论而晃动分开,时而又在琴声与吟诵的完美契合中紧紧重叠。窗外的星辰一颗颗隐去,如同悄然退场的观众。梧桐叶的沙沙声不知何时也停歇了,世界屏住了呼吸,只剩下这斗室里灵魂燃烧的声响。

当第一缕微弱的灰白艰难地挤进窗棂,冼星海的手指终于带着千斤重量,缓缓离开了琴键。最后一个余音在潮湿的晨雾中袅袅消散。他转过头,看向彻夜并肩的同伴——光未然眼中密布着殷红的血丝,眼窝深陷,然而那干裂的嘴角,却向上扬起一个近乎孩子气的、满足而舒展的笑容。

“成了。”冼星海的声音沙哑,却浸透了难以言喻的喜悦。

光未然深深吸了一口窗外涌入的、清冽而充满生机的空气。他的声音里交织着困倦与一种更蓬勃的期待:“这只是开始,星海兄。”他望向冼星海,目光穿透小小的阁楼,投向更辽远的地方,“我们脚下这片土地,这奔流不息的大河,这万众一心的怒吼……它们都在呼唤更壮阔的声音!我相信,我们一定能写出真正震撼时代的作品!”

冼星海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用力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。晨风带着黄浦江特有的、湿润而微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东方天际,鱼肚白正迅速被一种充满力量感的、灼热的橙红浸染。他望着鳞次栉比的屋顶在晨光中苏醒,望着远处江面上轮船升起的淡淡烟痕,望着这座庞大城市即将开始的新一天的脉动。他的胸膛有力地起伏着,仿佛要将这整个苏醒的天地都吸入肺腑。他转过身,背对着喷薄欲出的朝阳,轮廓被勾勒得异常清晰、挺拔。他看着光未然,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膛深处锤打而出,带着金属般的铮鸣与不容置疑的信念:

“我们会的!一定会写出那样的歌!让这歌声,如同长江之水,奔流到海,永不停歇!”

晨光越来越亮,慷慨地洒满斗室,温柔地覆盖在散乱的乐谱稿纸之上,覆盖在钢琴沉默的黑白键上,也覆盖在这两个年轻人因彻夜未眠而疲惫、却因信念而无比明亮的脸上。

第34章洪老师,您真的当上官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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